“你知道,你母妃要你娶的人是谁么。”

宁怿挠头:“还……不知道。听说,是个很美貌的小娘子?长得像藕段儿似的。她们聊天的时候说的。”

藕段儿……

宁烟屿想起飞雪包裹了整座折葵别院的夜里,那一双探出云袖的纤纤玉手,皓若玉质,堪比藕节,肌肤之间的淡香绕骨盈袖。

一股无法言喻形容的烦闷燥热之感,自脊骨之下如闪着火花,一寸寸攀爬上来,分明落雪的夜晚,肌肉却似烧灼了般起热。

她正与宁怿议亲,将要做他弟弟的,侧妃。

“皇兄,你在想什么?”

宁怿的手掌在他眼前不知死活地挥动了几下,惊醒了宁烟屿思绪。

自还她如意锁后,他便与她两清了。往事是她薄幸冷血,他以德报怨,身为男人,懒得与她计较。

他也成功地做到了两日都不曾再想起过那女子半分,她的颜色,她的声音,她肌肤之间的幽香,她蒙着泪珠的纯澈乌眸……一切一切,都再未能念及丝毫。

直至此夜,一个与之有关的不速之客闯入东宫,他的思绪终还是难以遏制,顺藤摸瓜地想到了她。

这是又一次为她破例。

于宁恪,实在是奇耻大辱。

想略过她,但终究是心浮气躁,再看宁怿一眼都觉得刺目,冷调道:“出去!”

好端端地,宁怿怎知皇兄突然恼了?

莫非是自己不想娶妻,不听话了,惹怒了皇兄?

他害怕地站了起来,抿唇半晌,小声道:“皇兄,你别生气,你要我应许的话,那个小娘子,我就……考虑考虑?”

“滚。”

糟糕。

好像是更生气了。

宁怿自小是太子皇兄的跟屁虫,太熟悉皇兄发怒的前兆了,这一个字低沉浑厚,配合眉眼间的不堪忍耐,宁怿自是知晓要赶紧夺路而逃。

宁烟屿冷静过后,突然想到那夜她腹痛如绞、挂汗如雨的惨痛模样,蓦地胸口一紧,扬长嗓音:“把华叔景传来。”

周遭便有人禀告:“殿下,华太医早几年便已出宫去,不在太医署为官了。”

宁烟屿指间轻捻的紫霜毫一顿,他竟忘了,华叔景早已不在禁中。

是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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